,手里各自端着一个酒盏。
寒风萧瑟,烈酒入喉就像刀舔着火,滚入腹中,顾衡一向寡言少语,顾衠今日不知道怎么的,也一声不吭。
喝酒这个事,要么图个离合相聚时的热闹,要么图个寂寥冷清时的慰藉。
顾衠总是喜欢一个人喝酒,她钟爱独处自酌时思绪放空的宁静,若是人多,她还嫌吵。
顾衡这个性子,来陪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就这么相顾无言了片刻,顾衠有意无意地道:“梁王成亲了。”
她的语气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她在自说自话,顾衡执着酒盏的手微顿一下,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“三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?”
顾衡眼睫低垂下来,轻轻晃了一下杯子,平静的酒面让洒下来的月光映得澄澈如湖,被晃出皱皱的涟漪,连带着月光也被晃动地细碎粼粼,转瞬又平静了下来。
顾衡道:“有何可说?”
顾衠笑了笑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半晌过后,她转头去看顾衡,见顾衡靠着长廊一侧的柱子,摇摇无力地歪着头,杯子也快要拿不稳了,竟直接从手里脱落了下去,在地上滚了一圈。
顾衡毫无察觉。
顾衠低声唤道:“三姐?”
……这是醉了么?
才第三杯。
顾衠笑了笑,回过头,自顾自酌地喝着,没一会儿脸上就透出薄红。
她突然也将手里的杯子一扔,从柱子的另一头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走向顾衡,一屁股坐在了她面前。
顾衠一条胳膊抬起来,手伸过去,轻轻从顾衡的后颈揽过去,将她后仰的身子扶正,然而顾衡浑身软塌塌的,顾衠的手一离开,她便又作势要歪下去。
就在这时,顾衠突然抬起手,手掌按在了顾衡脑袋两侧。
强迫她和自己面对着面。
她轻轻捂住了顾衡的耳朵,两个人一个酩酊大醉,一个酒量奇差,谁也不清醒,顾衡半睁着眼睛,眼神难得隔了层水雾般迷蒙了许多,却没有躲,任由耳朵被捂着,艰难地将目光从没有焦点的飘忽聚中到顾衠的脸上,模样竟有些迷迷瞪瞪的。
顾衠的眼神让醉意一熏,温热得一塌糊涂,散散乱乱地看着顾衡说:“三姐,现在不管我说什么,你都听不到。”
她的声音缥缈,刻意放的极轻极薄,清醒的人都要隔的很近,才能保证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。
可最该清醒的人偏偏醉的十分彻底,若不是顾衠捂着她耳朵时,手掌也微微带了些力道,隔绝声音的同时也稳稳地将头部托在半空,恐怕顾衡早已经脑袋一沉,栽下去了。
可若非如此,顾衠又怎敢这么对她?
她从来都最放肆,也最小心翼翼。
那种想说的话全都预备就绪地堵在嗓子眼,等着她一倾为快,只差临门一脚时却半个字都难往外吐的感觉重新盘旋回
请收藏:https://m.zhanglonghu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