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留着许多残肢飘浮在水上,白沧也没命人打捞,打算直接将这池水填平了。
璇玑没曾发觉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发抖,她杀过人,事后也曾害怕过,但没有哪一次,像这样打从心底的恐惧。
马车从刺史府来到民舍的路上,她见到许多的民众,有的是老人杵着拐杖,有的是妻子抱着孩子,有的甚至家人已经死绝了,由亲戚帮忙的,他们都是家人被王雄征走,如今来寻一捧骨灰安葬的。
那些低微的哭声、绝望的呐喊,通通从外面穿过马车,传入到了璇玑的耳朵里。
甜果儿光是听着那些声音,便哭了一路。
白沧命人在停山城外挖了一个大坑,里面焚烧的则是那些尸体,这些人排队出城,为的就是取一捧骨灰回去安葬亲人。
“白沧。”璇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,“一定要杀了他,不要放过他。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午饭他们是在刺史府用的,璇玑没什么胃口,见到民舍之中的场景之后,她一闭上眼睛,就是那样的景象,一地的内脏,一水池的断臂残肢,哪里还有胃口吃饭。
白沧还有要事,用完饭之后便走了。
甜果儿有些担忧她,“小姐,你再吃些吧。”
“我没胃口,你自己吃。”
白沧走后,璇玑就允许甜果儿坐着吃了。
甜果儿捧着碗,“小姐不吃,奴婢看着也心疼,不如奴婢给你舀碗甜汤?这甜汤和东宫里的厨子做的不一样,小姐赏脸尝一尝?”
盛情难却,璇玑只好答应,“好,我尝一尝。”
璇玑勉强喝了一碗甜汤之后便睡下了,睡梦中全是噩梦,等睡醒后,一身的冷汗。
甜果儿找了衣裳给她换了之后,这一日她再未出门。
白沧夜间回来得很晚,璇玑瞧着他肩上带的露水,便知道他又是从哪里赶回来的。
“若是太晚,你不必回来陪我的。”
他是太子,不愁没地方休息,一来一回,恐怕要耽搁不少的时间。
白沧脱下外衣,随手搭在屏风上,“无论多晚,我当时要回来的,我担心你一人害怕。”
璇玑的心里暖融融的,“我还有甜果儿。”
“她一个小丫头,当真会比我更能给你安全感?”
璇玑不说话了。
白沧低头看她脚下,只穿着罗袜,并未穿鞋,他打横抱起她,低声问她,“怎么不穿鞋,脚不冷吗?”
璇玑在他怀中晃荡了一下小腿,“屋中燃了炭盆,不冷的。”
白沧抱着她在床上坐下来,伸手去摸她的脚,脚心都是凉的,“还说不冷?”
“是你的手心温度太高了。”她的腿缩回来,又伸到他腰间,用他腰间的温度暖脚。
白沧也纵着她,任由她胡闹。
璇玑的脚尖一下一下的点在他腰间的软肉上,挠痒痒似的,时不时的还抬眸去看他的脸色。
“你不痒吗?”璇玑好奇的问。
他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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