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也不见踪影,显得身形单薄而脆弱。
他踉跄着朝前走,每一步都虚弱,却又稳稳地站住了。明轻舟不敢多停留,紧跟了上去。景瑜的步子很慢,他摸了摸鼻子,停在少年身后半步。
景瑜其实还没虚弱到路都走不动。
他就是委屈。
不是委屈自己来救了人,救就救了,他无愧于心;但是他现在好狼狈,如果陆北津看见了,肯定会嫌弃他。然后把他丢到冰潭里泡半个月,半个月不来看他。
而且他腿摔伤了,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,让他泛起阵阵恶心。连带着四肢都滚烫得像火炉。
他发觉不对,手掌捂住口,却没来得及捂住喷出的血流。
明轻舟想上来扶他,却被少年躲开。
景瑜的声音压抑而痛苦:“别碰……我的血里有毒。”
明轻舟愣在原处,下意识反问:“什么毒?”
什么毒……景瑜指尖捂着头:“你就当是……见血封喉的剧毒吧。”
其实那不是毒。
景瑜欺骗自己说它是伤,其实更不是伤。
只是一种伴随一生的恐怖的烙印。
少年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,脊背之上,蝴蝶骨震颤的弧度极清晰。
而在光洁的脊背之上,一道道繁复而恶毒的鲜红咒印,随着呼吸缓缓翕张。
景瑜一心想着快些找到出去的路,没留意到身后的人,在看见他身上咒印之时,陡然变得暗沉的神色。
明轻舟忽然之间,好似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因摸不清底细而产生的尊重,直直地问他:“我们还有多久能出去?”
景瑜察觉到他语气中,竟然带了一丝嫌恶。好像在某一瞬间,这人将他自己当成了高位者,正睥睨俯视着景瑜。
他哪里来的自信呀。
少年轻轻拢起散落的发丝,回头望了明轻舟一眼,笑着道:“若是信不过我,你大可以自己出去呀。”
温温柔柔的,堵住了明轻舟的一腔质问。
明轻舟冷哼一声,离景瑜更远了些。
景瑜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,也没有力气去管。
少年愤愤地想,早知道明轻舟对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,他就该在冲进雪龙卷的时候把人打晕,免得一张嘴就让人受气。
他站起身,牵动了脊背上的烙印,四肢百骸一瞬间失了力气。
少年单薄的身影栽在了厚厚的雪中,久久未能爬起。
明轻舟在一旁看着,神色难明,有时往前走几步,想要去扶起他,却又好像碰他一下都嫌脏了手,最终便缩了回去。他摆出一副世家公子的作态,没有自己离开,也没有靠近,只是看着。
景瑜在雪里叹了口气,自己慢腾腾地,纤瘦的手臂撑起了积雪,重新站了起来。
明轻舟忽然转变的态度,他隐隐有了猜测,便没将希望寄托于他。
救了只白眼狼,到底是有些失落的。景瑜在心里决定了,出去以后再也不要管明轻舟,就放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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