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上画一个规整的圆,无情的钢针找到突起的青筋,刺痛瞬间传遍全身,然后,针尖带着血液与枯萎的信仰抽出,他看到的是流淌着的,慢慢消逝的时间。
“我还能活多久?”
护士没有回答。
终究还是医生开了口:“配合治疗,调整好心态,休息好,这都不是不能挽回的。”
然而,终究还是肝癌二字太过沉重,林佐听到的只是对将死者的安慰。
抽血、测量血压、心率,护士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项检查,然后默默退出,留下林佐夫妇二人,和一个死寂的房间。
琪琪拿着医生递给她的检查报告,两眼早已红润,在护士把门轻轻关上的瞬间,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。
林佐看着妻子,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,拧起的眼眉让他看起来更显老态龙钟。
琪琪抱住瘫坐在床上的林佐,哭泣不止。
“为什么!为什么会这样啊!”哭泣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,“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劝说,硬是每天熬夜,熬成现在这个样子!你就要这样扔下我和儿子吗!为什么!”然后,歇斯底里变成怨毒的咒骂。
林佐抱紧妻子,轻轻拍打着妻子的后背,“能治好的,能治好的。”
琪琪挣脱林佐的手,“能治,但是……”她抹去脸颊的眼泪,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。稍稍平复情绪后,琪琪问:“怎么跟儿子说?”
“我不知道,”林佐叹气到:“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。”
“怎么瞒,能瞒的了多少天?”
“我想,还是先告诉欧文哥,把他叫过来吧。”
粤城天河区某小区。
欧文正在小花园里煞有介事地修剪着花木。他在粤城地质研究所从事了一辈子会计工作,下个月,也就是2051年10月,他将正式退休。而现在他的心早已沉浸在惬意的退休生活之中了。
一朵小红花,在昨夜露水与今晨暖阳的交织下怒放。他拿起花剪,轻轻剪去周围发黄的枝叶,让这朵小红花更显夺目。
此时,电话响起。
“琪琪,什么事?”欧文拿起电话。
“欧文哥。”电话里的声音竟带着隐隐的啜泣。
欧文略略一愣,“怎么了?”
“林,林佐他,肝癌。”
最后的两个字,犹如幽灵一般,顺着声音从电话那头寻来,爬出听筒,从耳道钻进欧文的脑袋,彻底搅乱他的大脑。
欧文的手不听使唤地收紧,剪刀一合,那朵小红花轻轻地掉落在草地上。被剪断的枝桠微微摇晃,平整刀口上的树汁青翠欲滴,面对阳光的照射,让人难以接受。
“你们在哪?”欧文丢下手中剪刀,三步并作两步走回起居室,胡乱披上一件外套,穿上鞋子,就往车库那头跑去。
上了车,欧文拨通了妻子钟婷婷的电话。
“你在哪?”
“在办公室呀?啥事这么紧张?”
“林佐查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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