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跳会上学了。
但是他忽然发现他不记得何廖星小时候长什么模样了。
好像很小的时候还会奶声奶气爬过来抓他膝盖,想要让他抱,但被拒绝的次数太多,何廖星也就逐渐远离他了。
再大一点,有关于何廖星的记忆就越模糊。
他和何廖星之间,有很多年很多年的空白,旋即那些空白全都变成一块块巨石,横陈在二人之间,宛如天堑,无法逾越。
他以为给钱是尽到父亲最大的责任,他以为这能给何廖星安全感,没想到冰冷的钱累积得越多,他们之间维系的情感也越来越淡。
最后竟然到了要礼貌说谢谢,说麻烦,说不好意思的地步。
何辉前所未有地感到挫败,感到无力。
他想要大声质问何廖星到底标记是怎么回事,想要问他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,可他意识到他连何廖星读几班都不知道。
于是那些堵在喉间的话全都哽住,变成尖刺,咽下去时,喉头一片鲜血淋漓。
这一瞬,何辉忽然明白为什么楚烟要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对他大吼。
自己儿子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可他这个做父亲的,居然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。
真是可笑,真是荒谬。
“不会是麻烦……”何辉抓着头发,艰难道,“你有什么事,尽管和我们说。”
何廖星静静看着他,眼眸温润柔和:“好。”
但他却依旧站在原地,没有靠近一步。
何廖星朝他颔首:“不好意思,让你和妈妈操心了。”
头发被攥紧在掌心,几乎被扯下来,何辉第一次知道“不好意思”这四个字如此刺耳。
“我还想问你一件事。”何辉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,眼尾已经有细纹出现,他眼眸垂着,声音很低,“刚才在门外,我闻到你被标记过的信息素。”
这一瞬,他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沧桑。
就连姿态也是卑微,压抑的。
何辉从商数年,酒局参加过无数回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从来没有这么无所适从,不会说话的时候。
这一刻他忽然开始后悔,为什么没有多陪何廖星说会儿话,为什么没有,在他最先开始靠近他时,握住他的手。
何辉难受得像是胸口压了块沉甸甸石头,喘不过气。
手指从头发移到额头,他视线下垂,盯着地板,不想看何廖星。
不想看他一直停在数步之远,不肯靠近半分。
他闭了闭眼睛,努力平复情绪,没想到睁开眼时,何廖星蹲在他身前。
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落在何廖星身上,在地上投下一团影子,小小的。
何廖星犹豫很久,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何辉手臂,仿佛察觉到他难受情绪,所以想借此安慰他,他苦思冥想了会儿,问:“是不是公司出问题了?”
这是何廖星长大后第一次主动亲近他,何辉浑身僵硬,不敢动弹,仿佛块木头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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