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可知我身旁的这位是谁?”郑友明指了指一边的白劳。
难民一看,又是个一脸富态的有钱人,顿时就不满了:“大人,这不是说笑的时候吧!”
“放肆!”郑友明一甩袖子,脸上已有怒色,“这位,就是咱们临水城下一任的县太爷!”
“吓!”“尽是有钱人!”“就是啊!何时才有人能为咱们穷苦百姓做主!”“……”
“你们说这话,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。”郑友明捋起了胡子,“这位可是连日给你们施粥的白家白老爷!”
难民们更为讶异了,一时声音小了很多。
“可……这跟烧我们的亲人有什么关系呢……”
“白家是心善,可是……”
“诸位,你们爱夫、爱子之心,我完全可以理解。只是,此事实属无奈,不瞒大家说……”白劳接到郑友明的示意,适时开腔说话,说到此处已有些哽咽:“我的亲生儿子……也不幸染病……”
他两鬓斑白,伛偻着背,全然一副爱子如命的老父之心,外人看来也不免为之动容。
只见白劳说完,捂着脸,悲痛得不忍目视般挥了挥手,便有穿着简易防护衣的仆从抬着一副棺材上来,里面躺着的正是白琅。
难民们与白琅朝夕相处十余日,一眼便能认出他,一时惊叫:“小恩公!”
“天呐!真的是他!”
“大人!这……”
“诸位,你们也看到了。”郑友明拍拍白劳的背,沉声道:“白家乃临水城首富,但为了此次灾情,可说是出了不小的力,白三公子更是在白老爷的教诲下,待百姓如手足,亲自监看施粥事宜,如今……他不幸染病。”
“诸位以为白老爷不心痛吗?乡亲们,这可是亲生骨肉啊!如果真的能救,你们想想,白老爷会不救吗?老夫会不救吗?”
众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,面上无有不痛惜的,许久,有人带头喊了一句:“白老爷大善!白家福泽无疆!”
便有难民们跟着道:“白老爷大善!白家福泽无疆!”
白劳摆摆手,做戏做全套,“若能救回我儿,便是用我一切去换又如何?我儿……”
满场沉重压抑的氛围里,最后还是郑友明挥了挥手:“送,白三公子。”
人群轰然:“送白三公子!”
仆从们在众人的目视中,将棺材送入庙中,举火的官兵征得郑友明的示意,将火把掷向庙中,那火龙便腾地跃起,渐渐烧做一团,吞噬掉整个城隍庙。
庙外,众人还在对白劳满心感激,双方恍若亲如一家。只有庙内,离火龙最近的病人被烧得身体扭曲,神志不清抓着小孩咬的、腹泻难耐已经失禁的、鼻血横流的、痛苦哀叫的……活活的一场人间炼狱。
庙内最中央处,放着一副棺材,白琅躺在里面,迷糊间,这十二年来的往事如走马灯般一帧帧闪过……
“丧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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