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一幕对少年来说太过震撼,他已先入为主地听了村中闲言碎语,妹妹又是彻夜未归,如今却是这副模样出现在他最尊敬的先生床前,对他来说实是难以接受,他扭头跑了出去。
先生想到什么,脸色也微微发白,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阿若是女子了,不再是孩童。
男女,授受不亲。
阿若那天是被盛怒的宋家父母带走的,宋家原以为阿若送完花生便去约好的村中小姐妹家了,谁知早晨起来下田时碰上,一聊却谁都没见过阿若。那好事的婆子顿时便说起先生与阿若的事,宋家不可置信,却还是一起上来找人了。
阿若后来是被她娘带回去的,常年劳作的妇人力气奇大,阿若挣脱不开。她惊恐地听着她娘对先生说些她听不懂的话,什么“私相授受”,什么“诱拐幼女”什么“图谋不轨居心叵测”,任凭先生如何解释都没有用。
没过两天,村中传言愈甚。阿若虽是勉强解释得让家里人半信半疑,可她彻夜未归,被父母从山上带回来是村里人亲眼所见的事实,没有人相信他们清白,毕竟,财帛与美色皆动人心,他们推己及人,自觉无人能经受此番诱惑。
事情终于闹大,吴婶子又出来佐证一番,说亲眼见两人眉来眼去的,说得有鼻子有眼的,一时闲言碎语越来越不堪,连隔壁村孙家亦有耳闻,孙家叫停与宋家大郎的婚事,话里话外已把阿若和先生说成无媒苟合,坦言不愿让女儿嫁入这种人家。
中秋前两日,村长带人来宋家,扬言要将宋家阿若浸猪笼,将先生赶出村去。宋家父母百般恳求,最后村长退了一步,答应若是宋家阿若当真清白仍在,此事他便出面澄清,还二人一个公道。
条件是,由村中人选出几位婆子,来为阿若验明正身。
阿若听说过,验身便是找几个经验老道的婆子把姑娘架起来,撑开腿,拿手指伸进去……
她被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,直听得脸色发白。
天色暗下来的时候,宋家大郎来送饭了。一碗清粥,一个馒头,小半碟子青椒炒肉。
阿若缩在床脚咬着手指,见着哥哥,泪眼汪汪:“哥哥,我没有,先生病了,我只是怕他出事……”
宋桥心里也是复杂得紧,他对先生是既怕又敬,可那日又是亲眼所见,加之妹妹的确常常同先生来往……
他看向泪汪汪的妹妹,她渐渐长开了,万中无一的好颜色显现出来,便是七八月的芙蓉也要逊色三分。
先生……先生平日确是君子端方,可……
他低下头,却看到腰间莹莹送的荷包。
他与莹莹的婚事……怕是……
宋桥想起那日孙家二老说的话,心不由得刺痛了起来,可恨半句也辩驳不得,谁叫妹妹做下的事举村皆知。
他闭了闭目,许久,才道:“妹妹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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