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烂在果园里,咱们还不用吃那个亏,省得现在好心被当成驴肝肺。”
聂野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算了,你也别和她置气,我们做了该做的,问心无愧就好。”
他向来看得通透,觉得同乡亲们争辩没有意义,像柳酥妈妈这样的人有很多,他们有着莫名其妙责怪别人宽恕自己的底气,隐秘的矛盾因生存环境的狭小悄无声息地在人心底滋生,演变成利己的斤斤计较,他知道那些低俗和卑劣是受环境局限潜移默化形成的人性的缺点,这里的人被困在这种环境中一辈子,是没有办法突然挣脱出来的。
他们大多时候待人淳朴友好,遇上谁家有喜就送上最真挚的祝福,遇上丧事就温言安慰,遇上难事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,总会尽其所能。就是从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,也会在囊中羞涩时取出点家中食物,送到揭不开锅的邻居手里。
但这不能避免他们也会为了一指节长短的土地争论,为了你家院墙往外建了一厘而拳脚相向,为了他家的猪拱了我家的菜这些数不清的鸡毛蒜皮的事儿争吵不休。
聂野很小的时候,大人们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这样生活的。
他可以包容市井的粗俗,因为他也是其中一员,他看得多了,也幸运地走出去了,挣脱出在这个环境中的利己文化氛围再回头看,就会看得更透彻,所以他才能对这些无意义的争吵毫不在意。
他帮别人,只是因为别人需要他的帮助,而他正好力所能及。
面对柳酥妈妈的指责,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包容,当然,包容不是纵容,他只是不理睬,包容到不屑于去讲她听不进去的道理,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,不想再去叫装睡的人,因为那太多余。
见聂野不在意,陈冠掏出一恨烟抽上,叹口气:“哥,你这人,就是心太好。”
聂野问:“那要是她家下次再遇上麻烦,你真就不帮了?”
陈冠认真想了想,脸上虽然有点怨愤,却像是懊恼自己,他还是说:“帮的。”
“你刚才义愤填膺说的那些话,也只是一时气话。”聂野用陈冠的话打趣他,“弟,你这人,就是心太好。”
陈冠傻呵呵地笑了。
聂野扬起头颅,目光放向天际,“陈冠,还有个事儿我得提前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聂野很平静,他说: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我知道,早就知道的。”
陈冠早就知道聂野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,他总会走的,他待在这里,只是在等待一个想走的时刻,只是陈冠不知道,这一天会来得那么突然。
“陈冠,我记得你以前才来时候说过,你只是想在我这儿干几年学点经验就去自己创业,现在还想吗?”
陈冠把烟夹在指间,手肘撑在膝盖上面,他重重地点头,“想,阿野哥。”
“我需要尽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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