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若人间清醒,“你用不着对他愧疚,他活该。”然而他还是觉得黎尧这个人心机太深了,不适合顾桔然,内心并不支持他们两个人。
月光清晖透过落地窗,倾洒在整个客厅。
顾桔然侧头看去,想到了坐在秋千上睡着的黎尧。
“他做错什么了吗?”顾桔然轻声问,垂下眼眸,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,“若若,他什么都没有错,是我鸠占鹊巢,是我活该。”
戚若张了张嘴,想要安慰,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。
顾桔然说得对,他们两个人,没有谁对谁错。
“那你,去找黎尧了吗?”
“当然要去。”顾桔然打了个呵欠,“静姐明天要来医院,我要去当孝子。”
杵在黎尧眼前,他就不信了,黎尧还能忽略他。
戚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,但是他要留下,非跟着顾桔然去医院。
他是亲友,要给顾桔然撑腰的。
诸葛箫也想去,黎尧回来了,他还没好好聊过呢。
隔天黎静刚给顾桔然发了消息,告诉他,自己已经到医院了,陪同的是黎尧还有余清,不过余清只负责送过来,等会儿就回去。
也就是说——只有黎尧一个人在。
顾桔然有些近乡情怯。
他的手按在病房的门把手上,好半天都没有推开房间门。
戚若看他墨迹,心里着急,上手就想帮他推开,却被诸葛箫给拉住了。
“桔哥,我们先去那边等你。”他说完就把戚若给拖走了。
顾桔然扯了扯脸,没太多精力应付他们。
深吸了一口气,他刚想推门,门却从里面打开了。
黎尧正好出来,陡然对视,他愣在了原地。
“尧尧,怎么了?”黎静在里面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黎尧抬手,把他推了出去,以防他被病房里的黎静看见,“我去给你打水,等下就回来。”
顾桔然被推的猝不及防,往后退的一个踉跄,差点摔到。
黎尧没有拉他,甚至都没有看见。
他回头在和黎静说话,很自然而然的忽视了他。
顾桔然心里忽然一阵涩然。
他总觉得黎尧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,不管怎么样都是对自己的怨气而已,自己一只一只的陪在他身边,再也不放他走,总能够抓住他的。
可在这一刻,他好像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了。
黎尧不再心疼他了,在他的心里,名为顾桔然的人,好像真的能当做陌生人。
顾桔然下意识的拽住黎尧的手腕,脸色煞白,“黎尧,我们聊聊。”
黎尧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,眉头微微皱起,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。
两人去了天台,楼顶的风很大,黎尧双手合拢,掩着风点了一支烟。
顾桔然干硬的说道:“你以前不抽烟。”
“我一直都抽烟。”黎尧靠在阳台上,神情说不出的慵懒,“只是在你面前不沾这些。”
顾桔然的心里燃起了希望,近乎委屈一般的问他,“所以你现在不装失忆了?”
“呵。”黎尧短促的笑,垂下眼眸,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,“我给你台阶下,是你不想下的。”
顾桔然语塞的心都堵起来了。
“你非要我告诉你,没有你的日子里,我过得很好。”黎尧用力捏住他的后脖颈,把他往前一带。
两人的脸贴着脸,近的顾桔然能够看清楚他淡紫色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。
浠淡的烟雾吐在顾桔然的脸上,黎尧平静而又缓慢的说道:“所以,不要再把我带回从前的世界了,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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