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口袋里翻出十字架挂坠,木纹质感的十字架躺在白手套上,凭添几分庄严。银制槲寄生缠绕着木纹,永不腐坏枯萎的果实像是某种永恒的宣言,镌刻在信仰的十字架上,安静肃穆。
陆宏泽肯定很喜欢槲寄生,江恬想。
见字如见人。是否真正痴迷,是否用了心,人是能感知的。江恬通过这些文字和图画,感受到了陆宏泽浸透纸面的热爱和欢喜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触碰到了陆宏泽的灵魂。
……
“叮铃!”手机屏幕上蓦地跳出一条通讯。
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修改文件的陆宏泽抬起手机随意扫了眼。
他表情一变,坐直身子打开通讯消息。
江恬直接发来了一张图。
——正午阳光照射下,书桌茶香,摊开的白手套掌心里,槲寄生与十字架相映成辉。
「在后院捡到了这个,我记得你戴过。」江恬如是说。
陆宏泽放轻了呼吸。
简单的文字,简单的配图。不添加任何滤镜的纯美阳光透射薄薄的白手套,他甚至能隐约看见手套包裹之下的修长指节。
他曾见过那只手握住浑圆的钢笔,在沐浴着金色光芒的午间诊疗室缓缓书写病历。他也曾见过那只手停在红润的唇边,轻轻抚摸唇瓣。
陆宏泽出了会儿神。
十字架躺在江恬的掌心,银制槲寄生边缘泛起反光焦点。
陆宏泽听见自己的心底有什么地方开始欢快地吟唱了,这一定不太正常。
但他确确实实因为这一张简单的图片就全身欢愉起来,甚至想隔着屏幕吟诵赞美诗。
多么……扭曲的信仰。
他心尖震颤,半晌才恢复平静。
陆宏泽点开回复框:「是的,这是我的贴身挂坠。」
江恬:「那我先收好,你下次取药的时候记得带走。」
陆宏泽:「不用,送你了。」
江恬:「?」
陆宏泽:「谁捡到就是谁的,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」,话没发出去,陆宏泽想了想把后半句删除,换成了「随你处置」。
江恬:「……槲寄生确实很漂亮。」
江恬:「但我从来不用别人的东西,先替你收着吧,你可以随时取回去。」
这就可以了,陆宏泽想。
以江恬的性格,对方居然没有直接扔掉,而是替他保存收好,这已经是不可奢望的让步。
江恬也许不知道,这槲寄生十字架是他从十二岁开始就贴身佩戴的饰物,跟了他很多很多年,他把它当成一种寄托和信仰。
当江恬与他的信仰重叠,槲寄生十字架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原本他不再需要它了,从此只仰望江恬一个人就足够。
可命运作弄,竟让江恬捡到了十字架。
江恬捧着的哪里是十字架,根本就是他的灵魂!
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,陆宏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率变快。浪潮一股接着一股从胸腔翻涌上来,进一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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